某天早上我把空白支票的内容打错了,社长大吼着撕碎支票扔到我脸上。没想到午休时间一到,他突然像失忆一样,语气和缓跟我说:「我们一起吃饭吧。」
我曾经因缘际会之下到一间韩国企业上班,公司的老闆姑且称他为「马社长」(马社长其实为「未生」一剧角色「马部长」剧名的移植),当时我很好奇韩国人的民族性格到底是怎么回事,因为我几乎每个礼拜都可以看见马社长上演不同的韩剧剧情,而且表现手法都一样激烈而外显。韩剧《未生》有过一些片段,当主管们面对处理不顺的事务时,第一反应是对底下的部属咆哮怒吼。其实这种咆哮的举动在很多部韩剧都可以窥见,只是我当时一直以为这是戏剧的表现效果,没想到在三个月的蜜月期后,我自己也成了韩剧裡的一角。
被撕成像冰雹大小的支票碎片 迎面而来
当时我犯了一个错误,因为对机器操作不熟悉的关係,把一张空白支票的内容打错了。我战战兢兢告知马社长自己的失误,结果马社长用低沉的嗓音把我叫到面前,接着拿起那张支票,慢慢地、却愈来愈用力、愈来愈大声地嘶吼说:「打支票是很简单的一件事,这个错误也很小,但我就是要从这件事看出你的『精、神、力』!」
嘶啦嘶啦,他一边吼就一边把支票撕了,随手扔到空中叫我回去。被撕成像冰雹大小的支票碎片迎面而来,飘到脸上不太痛,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意外还是怎么的,我第一个念头不是被羞辱,而是:关精神力什么事?我没有精神病啊。这是我第一次亲身经历到这种情绪失控似的咆哮,当下居然也没有太伤心难过,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大条的关係。如果马社长只是一般咆哮就算了,每间公司都会有。但重点是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意料,才让我有在轧戏的错觉。
主管翻脸比翻书快 心情像洗三温暖
马社长是一位很爱找社员一起吃饭的头家,那天他对我抓狂起痟之后,中午时间一到,他就好像患了阿兹海默症一样,尽释前嫌、语气和缓跟我说:「我们一起吃饭吧。」基本上身为小社员的我们是没有说不的权利,于是诚惶诚恐应了声喳之后,就让他带我们上阳明山了。
乡亲啊!上午我们还置身在车水马龙的高楼丛林中,中午就被带到台北后花园去,正常来说,这活脱脱是要被弃尸掩埋的节奏,但事实真相却是要去觅食,这是一般人会做的事吗?
马社长带着我们九弯十八拐到了山上一间野味餐厅,点了七、八道山珍海味,传说中的寻龙鱼也在我们的菜单内。不知道他是不是吃开了,美景配佳餚一扫上午的鬱闷,吃完饭后他就载着我们再继续远征风柜嘴……一般公司有哪一个老闆会在发完飙后又带你去散心的?不过重点是身为下属的我还没有办法光速跟主管和解啊!
在历经被大吼、被撕文件、扔文件之后,又被带到荒郊野岭去郊游踏青。虽然不能以偏概全,但就我跟我韩国老闆共事的经验,发现不是韩剧演员演得太夸张,因为他们在演的就是真实存在于社会上的老闆啊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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